我只需要二十秒毫无理智的勇气

【磊枫】Never be enough

上次为磊枫产出还是去年,真的好久不见的感觉了,希望各位依旧喜欢。  感谢麦麦、刘源和彭彭友情出演。

“好久不见的意思是,失而复得。所以好久不见,子枫。”              ——Leo

       吴磊自有记忆起就被张子枫缠着,对她的印象也一直是听话但黏人的小怪兽。

      “小磊子!吃糖不?”小疯子举着颗糖朝他冲过来,险些被二八大杠撞到,还一脸委屈地一点儿不知错,跟吴磊假惺惺地掉着金豆豆。

      “我差点就被撞了!”

      “自己不看路怪谁?过来,把糖放下,把药喝了。”吴磊也不惯着她,一把抓住人后颈,像拎小鸡一样把人揪回来,毫不客气的端起搪瓷碗就往人嘴边送,他就亲眼看着小姑娘的眉头皱成一团,眼睛也不眨地没收了她偷买的糖。

      “好苦。”张子枫吐着舌头,因为中药的缘故粉嫩的小舌头被染的发棕,吃不了一点苦的小姑娘硬是被逼出了眼泪,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吴磊,好像在控诉那人的无耻行径。

      “只许舔一口。”吴磊实在受不了那双眼睛,不情不愿地掏出一颗糖,剥开糖纸,糯米纸被微风吹的破碎。

      “好欸!”张子枫一下收回眼泪,扑在吴磊怀里舔了一口奶糖,一瞬间仿佛被包裹在柔软的白云里,苦味依旧浓郁,清甜的抚慰仅是一瞬间的,她又抬起头看着吴磊。

      “再一口,这是我的底线了!”吴磊叹口气,假装凶她,小姑娘真被唬住了,乖乖舔了一口就把糖推给了吴磊。

       吴磊褪掉糖纸,一口吞掉了小姑娘舔过的奶糖,好像这比平时的糖还要甜了一些。

  



      再往大了些,小姑娘也因青春期的小情绪作祟而逐渐远离吴磊,见到他躲的比躲瘟神都快。吴磊也因荷尔蒙和流言蜚语对张子枫疏离了不少,学校走廊里不可避免的相遇也都被低头和抬头的视线躲避而错过。

      不知是不是吴磊本人的性格特点,导致他在学业上投入全部精力,将其视为必须要攻克的对象,也就是如此,长居红榜前五位的他成了张子枫烦心事的源头。

      “我跟你讲,吴磊这个人真的是太讨厌了,就因为他成绩太好,才导致我妈每天把他挂嘴边,可烦了。”张子枫抱着一踏政治卷子一脸生无可恋地和赵今麦吐槽。

      赵今麦正要张嘴表示理解,一回头就看到了讨论的主人公,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

      “其实人家挺优秀的。”

      “你到底是哪边儿的!”张子枫气急,嘟着嘴不满的向赵今麦抗议,活像只被人戳了的河豚,带刺儿的,有可能下一秒就扑上来咬你一口。

      “背地说人坏话?张子枫长本事了。”吴磊拿着老班刚批完的一摞活页纸卷成筒,毫不留情的敲在人头顶,肉眼可见,张子枫吃痛的叫了一声,看清来人就立马换了一副公事公办的端着的鬼样子。

      “同学,我认识你吗?”张子枫眼里都是无辜和事不关己。吴磊自知理亏,上次同学问起两人关系,他直接回了一句“我不认识她”没想到话传到了正主耳朵里,小怪兽还特记仇,有仇必报。

       “那认识一下?我是张子枫的哥哥——吴磊。”

       “不好意思啊,我不接受乱认亲的行为,我只有一个哥哥,我记得他姓彭,不姓吴的呀。”张子枫双手抱胸,并不打算买他的账,天知道吴磊那句不认识让她躲在被子里啪嗒啪嗒掉了多少眼泪。

       “三包大白兔,够不够?”吴磊凑到张子枫耳边,咬着牙齿,他光顾着痛心疾首,没注意到走廊里每一道灼人的目光投向他们。

      “离…离我别这么近,行行行,今晚见不到你就死定了!”说完话就把卷子扔给赵今麦,自己捂着粉红的耳朵跑回教室。终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用“经济实力”解决问题。

 

     吴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今天小姑娘小巧的耳朵,细细的绒毛,变粉的过程被他尽收眼底。以及今晚去隔壁送糖的时候敲着刷着绿漆的铁门,心脏顺着敲门的声音有节奏无规律地跳着,直到张子枫穿着宽大的睡裙,一只手还攥着一支中华铅笔,看见糖就朝他扑过来,他能清晰地闻到小姑娘颈后的皂香,以及他锁骨处一瞬的温热。

      脸又烧起来了。吴磊懊恼地把头蒙进了被子里,强迫自己入睡,可被子上没有能安抚他心情的皂香,只有浓浓的中药味儿,他本是不怕苦的,可跟小姑娘呆久了还是对苦味产生了厌弃。明天还要晨读,一定要睡了,吴磊紧闭着眼,却愈发难以入眠,最终顶着熊猫眼去班里收作业。

      “磊哥没睡好啊,该不会是对哪个姓张的小姑娘思春了吧?”刘源贱兮兮地趴在吴磊耳边,搭着吴磊的肩八卦着。

      “滚啊,作业给我!”吴磊没好气的骂着刘源,一把把身上挂着的人推开,瞪了对方一眼,偏偏刘源还不知死活的把从张子枫那里借来的政治笔记在吴磊面前晃悠,搞得吴磊心烦意乱,上课被老班点了好几次。

      

  


      少年心事被青藤掩埋,再没有过任何的野蛮生长,小姑娘倒是长得越发出挑,毫无攻击性的长相颇受异性青睐,一笑起来眼里就跟住了星星一样,亮亮的好像在勾人靠近。

      最近她好像和齐思寒走得很近,有些不对劲的苗头。吴磊不止一次在走廊遇见他们并肩有说有笑,齐思寒还大胆地摸上小姑娘的发顶,亲昵地揉了几把,小姑娘也没恼,假装生气像小猫挠人心,齐思寒就又帮人把头发理顺。

      “好登对啊,你说是不是?”刘源搂着吴磊,故意在他面前恶心他。

      “啧,你可烦。”吴磊烦躁的抱着卷子回到教室,一甩手就把卷子扔给了刚刚犯贱的刘源,自己回到座位上写题,写也写不进心里,就好笑的看着刘源帮自己发卷子,手忙脚乱,让他发卷子还是便宜他了,下次再犯贱就让他留下收拾物理实验器材,“顺便”误一节数学课,再被老班骂一顿。

      “叫齐思寒是吧?离子枫远一点,她没有退路可走,你有手段她没有。”吴磊在走廊蹲了好几个课间,总算是把人抓到了,生平第一次,一向被人称为“温文尔雅人间公子”的吴同学对人发起了火,说的话夹枪带棒,毫不留情。

      “不好意思,她的人生还犯不着你来管吧?”齐思寒本就不是会客气的人,被吴磊戳中了痛处自然怒火中烧。

      “我管她管了十六年了,要说没资格还是你最没资格吧?”

      “那你找我,有用?你还是亲自找你家小姑娘洽谈吧。”齐思寒没有给吴磊反应的机会,转头就回了教室,挑衅似的走到张子枫座位上,放了一瓶牛奶,弯下腰在她耳边耳语。

       吴磊慌了神,他希望小姑娘前路坦荡,可恋爱无疑是一大阻碍,他懊恼的抓着头发,不知如何开口。迷迷糊糊间他就站在了绿色铁门面前,手里攥了一包大白兔,忐忑不安地敲着门,像在做什么亏心事儿,铁门震动发出的声响也格外沉闷,他不知所措。

      “吴磊?有什么事儿吗?”小姑娘尾音上扬,心情极佳,手中不再握着做数学题必备的中华铅笔,取而代之的是齐思寒那支从港带回的签字笔。花里胡哨,一点儿也不真诚,吴磊撇撇嘴。

      “大白兔给你,咱们能出来聊聊么?”吴磊一脸严肃,语气里又全是恳求的意味。

      两个人并排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吴磊纠结于如何开口,要是有支烟就好了,电影每每至此主角总会点起一支烟,任由烟雾缭绕迷了双眼,可惜他并不会抽烟,烟味儿也让他难以接受,给鼻腔带来的刺激无法麻痹或是清醒大脑,只能让他更加迷糊和气愤。

      “张子枫,离他远一点好吗?我真的希望你的未来比我过得好,希望你美梦成真。”吴磊说得恳切,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情感与暗示。

      “吴磊,我们不一样,你是天之骄子,我不是,我惧怕社交,我没法也做到像你一样闪闪发光如鱼得水,他愿意靠近我,接触我,这是我少有的温暖与自在,而且我也有分寸,知道孰轻孰重。”张子枫自始至终情绪都没太大波动,平静地好像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她把手中的糖还给吴磊,转身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聊天。

      吴磊眼神暗了暗,他攥紧了手中的糖,包装纸摩擦发出响声,被他揉的褶皱。



      顺理成章的,考试结束后张子枫和齐思寒谈起了恋爱。同学会上,吴磊正襟危坐,依旧端着那副好班长的样子,乖乖的不劝酒也不喝酒,直到看到张子枫和齐思寒牵着的手,他才发泄似的一口喝掉了刘源的半杯啤酒。起初他并不习惯这种味道,在推杯换盏中,竟莫名有种打开新世界的感觉,他笑了笑,从小小姑娘就爱和他作对,长大了依旧对他置若罔闻,靠着撒娇也让他心软了好多回,哪怕张子枫冲他发脾气也好,但他就是不能接受那晚她平静又冷淡的语气。

      吴磊清楚的记得那个晚上,他第一次喝酒就醉的不成样子,酒量差到极点还非要喝。地理原因,张子枫将吴磊送回家,他们沿着昏黄的街灯走在凉爽潮湿的夜晚。喝醉的感觉并不好,很痛苦,痛苦之余还有一丝刺激和甜蜜,吴磊双手握拳,死死的扣着手心,让自己清醒,他害怕自己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伤到小姑娘。

      走进大院,吴磊拽住张子枫的手腕,有些含含糊糊地说“子枫,你一定要过得比我好,你一定会美梦成真,一定一定。”直到最后吴磊还是没能说出那句喜欢。




       便利店里吴磊打着领带,跟人群有些格格不入,对着大白兔发愣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每次看到奶糖他都会想到那个甜甜的占不了一点苦的小姑娘,难以控制的拿起一包糖走到前台结账却发现钱包落到了办公室里,他懊恼不已,一双手替他付了钱。

      “齐思寒?”

      “不恨我?”那人挑了挑眉,把钱包收回口袋里。

      “不喜欢你罢了,她喜欢的人我没办法恨。”

      “她不喜欢我,我是后来才发现的。她嘴上嫌弃你,实际上比谁都在乎你,你考得好了她恨不得昭告天下,我们两个聊天每次都有你,她只记得你不吃枸杞,每次煲汤的时候都不放枸杞,她不记得我不吃香菜,老是往我的碗里切香菜,她比全世界都盼你好,我之前问过她你最崇拜谁,我以为她会说什么小李子或是村上春树之类的,结果她毫不犹豫地说‘吴磊’。”齐思寒边说边笑,他的记忆里全是张子枫眉眼弯弯的样子,可是张子枫话里话外都是吴磊,他拍了拍吴磊的肩,一副释然的样子,倔强的忍着泪说把张子枫让给他了,然后转身背对吴磊挥了挥手,迈着阔步,西装革履,渐行渐远。

    



      张子枫今天有个合作要谈,却又偏偏感冒,说话都说不利索,没办法,只能忍着,她提着文件夹,走进TEC大楼里。

      “子枫。”

      张子枫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谁,偏偏这个时候遇见,人在生病时最脆弱,她没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全世界只有吴磊会叫她“子枫”,彭彭喊她“妹妹”,妈妈喊她“小二枫”,齐思寒管她叫“枫枫”,无数种会重合的叫法,只有“子枫”是吴磊的专属。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颗大白兔配一杯板蓝根,吴磊的独家秘方。

      “好久不见啊,子枫。”

      “好…好久不见,吴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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